孤獨獄裡心開蓮花~安妮寶貝 『蓮花』-太陽照不到的地方,我屬於你。
『這一本書因此像一面鏡子,就像善生對照內河,看到自己的寂寞,讀者對照於小說,看到自己暗暗生存的內心。』–BY 安妮寶貝
的確,讀完這本小說,如同鐘文音在推荐文中所提,闔上書,心情十分難平,自從春宴之後,就喜歡安妮寶貝的書籍,找很久,不過台灣好像只出春宴跟蓮花這兩本繁體字的書,其他都是簡體字,其實我也卓越下單了,不過送到東莞朋友哪,朋友回台, 一直忘記帶回台灣。所以只好先訂蓮花來看看吧! 聽說連花之後,安妮寶貝的寫作風格丕變,使得我十分的好奇,前頭的書是怎樣的寫作風格啊?
沒辦法啦! 希望中秋可以拿到我剩下的書啦!
『蓮花』在一些人心裡,是一個路標。沒有走上過路途的人,希望有一個開始,始終一個走在陸上的人,希望他為存在的黑暗犧牲 –BY 安妮寶貝
蓮花,這裡的蓮花不是指物質實體的蓮花,而是指著在西藏高原的一個遺世獨立的小村莊 ~ 墨脫,就像是在高原中獨立的蓮花。高潔而美麗。
這是一趟旅行的故事,不單是肉體的旅行,更是內心探索的旅行,講著三個孤獨的人,<被定義成邊緣人的故事,不過這三個人真的是邊緣人嗎?> 難道內心寂寞,不與人來往,不做與世苟同的事就叫邊緣人嗎?<那我可能快變邊緣人了吧!>
故事中主要有三號人物:
慶昭—在西藏拉薩日瑪旅館307室,長期居住的一位女子,為什麼會來住這邊呢?因為他來這邊是在等死 ,不在北京的公寓中等死,而跑到天邊的拉薩,是因為這邊離天空比較近嗎? 當然不是,因為如果在旅館內死掉,身邊的人會發現屍體,會得以被處理,和告知。即使他們只是一些陌生人。陌生人對死亡是存在恐懼的,因為她們畏懼著擔負責任。不能自理的一半生命,帶給人危險。已死,就只剩下清垃圾的問題。
但如果在城市中的高層小公寓裡不為人知地死去,就只有寵物或蛆蟲作伴。
善生—九歲,父親死於癌症,母親唯一名國中物理老師,從小家教甚嚴,長期在母親的壓抑與驅使之下,所有攜帶著榮譽向標籤一樣,一枚枚的累積,活著是為著母親的理想活著,為著母親的尊嚴努力著。隱藏自我,努力成為別人口中的模範生,除了讀書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東西啦!為了成就母親在清寒殘缺的生活中所彰顯的好勝與倔強!直到13歲,班上轉來了一名女同學—內河。
一個始終是彼此唯一的朋友。<直到生命結束>
內河 — 有一種逼取即逝的蒼老天真,像是被丟在海底封在瓶子內的靈魂,在被封禁的時候就停止一切的生長和成熟。只呈現逐漸死去 。
來自東南沿海小城市的內河與重點學校內升學班的同學剎必是哪樣的大,奔放活潑的靈魂,與升學壓力之下鱉屈小靈魂是不太一樣的。
收到內河自墨脫寄來的最後一封信的兩年後,善生來到西藏,拉薩,預計作為前往墨脫的前哨補給站,在這邊他找到了一個同伴-慶昭,一個患有不知名疾病的作家,在拉薩,過著隨時等死的日子。
拉薩到墨脫,其實不太遠,不過經過的地方,全部都要靠雙腳去走出來,公路不太通<現在已經有公路經過,不過土石流,巨大落石不斷> 因為要經過雅魯藏布江,才會到達這個城市。走在這條路上,生命隨時會不見。
沿途上,善生回憶的述說著自己跟內河的過去,想著內河,卻也是在與過去的自己對話。尋找自己失落的回憶與靈魂。
善生與內河,好比在一片陌生荒原中,意外見面,互相吸引,無關男女情愛,就像兩個饑渴很久的靈魂,在這一刻碰上了,彼此成為的朋友,唯一的朋友,只到生命終了!她們彼此成為彼此的朋友,但在小村裡,卻是隱藏的秘密。 因為一個是拔尖的資優生,另一個是奔放的野百合。 是禁忌,是秘密。
內河,被母親放置在舅舅家寄養的小女生,知道媽媽在國外賺錢養活自己與供養自己讀書,至於爸爸,連媽媽也不知道。 內河的一生,一直在追尋著”爸爸”這個意像,在高中的時愛上了學校的美術老師,談著禁忌的愛情,私奔,懷孕,拉著善生,陪著她去墮胎。
善生陪著墮胎時,被醫院的醫生誤認是小孩的爸爸,因為內河子宮外孕。雖然很冤屈,看到鐵盤內的微小肉塊,善生將對內河奔放的內心關了起來。
內河曾在精神病院待過一年,一年內,善生寄給他一堆書,希望它可以把美術老師忘了。曾經愛過,恨過,毆打過內河的無情男子。
不過,善生已經不想再去擁抱內河了!哪個曾經在13歲,因不想回舅舅家,與自己硬擠一張硬木床的小女生。
善生一路走來,順順利利,成為名校學生,精英份子,後來娶到一個海歸份子,從此仕途一帆風順。別人努力一輩子的事,他在25歲時就做到了!
但真實呢?
『你給自己設置的只是目標,你想使他能成為唯一想要追尋,因為它使你感到安全,理性使你能夠把需索和付出做出對應。 如同充滿激烈渴望的空瓶子,你在其中填充的意志,要比情感多,也許你相信意志比情感有力,善生你是如此的優秀,但你整個人是一個巨大的傷口,你不愛你自己。』--內河眼中的善生
善生,一直以來,是個穿著孤單背心,披著寂寞外衣的人,他把自己的內心完全隱藏,封閉起來。他沒辦法跟內河去探索內心世界,小時候曾經在一個小島上看過的斑斕蝴蝶成群滿山遍野飛舞,蝴蝶的美麗身影使內河勇往直前,即使注定要粉身碎骨,但善生,還是往著別人安排好的既定路線往前走。
內河好比是善生的另一個自我,這一趟旅程也是在找尋自我的過程,自我療癒的一個程序,但最後善生是否如同蝴蝶尋得生命的出口,就不曉得啦!
『他從都不屬於她的世界,他的世界是規則的,被量化,沒瑕疵的,遵守時間的遞進,蒙住自己的眼睛往前走,他不像她,她跌跌撞撞,寧可頭破血流,也要看個究竟,問個清楚,從不懂疏離的界限,縱身投入,帶著命定的盲目激情,要靠近著熱光,補充她軀體的某種元素缺乏,不計較粉身碎骨,他的行事原則,一直以自我為中心,做他喜歡的事情,為此付出一切,有甘願的勇氣,他比她多了自保,在事物之間出入自如,不曾沾染任何悲喜塵埃。她們注定是各奔東西。』--彼此眼中的善生與內河
『善生,我在加德滿都,坐在小飯館的門邊上,看著喜馬拉雅山的雪。白德發出藍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與天空連接的原因。他的藍光,根本不可能屬人世,…我從不會後悔自己所做的事情。你以我為恥,就如同你對自己所隱藏的恥辱感,你不能原諒我,在意並憎恨我所做過的一些事。但你如何來界定一個人生活是屬於一種高貴的屬性,還是放任自流,或者是哪一種更接近幸福的真相? 生命各有途徑,不管他最終抵達的目的是卑微還是榮耀。這是力量控制帶給我們的界限所在 。請原諒我。原諒我們。也許我們終究將都獲得釋然。』--內河寫給善生
善生與內河兩人糾雜的情感。善生將內河視為是內心的自我活著。 內河將善生看為是她人世間唯一的親人,朋友。可以知道自己是存活在世上的一隻小蝴蝶。
一路上,善生跟慶昭不斷的講述自己與內河的過去,讓慶昭一直懷疑,”內河”,到底是善生想出來的捏造人物,還是真有此人,所以即使她被螞蝗咬得都快貧血了,腳被落石砸到,都已經血肉模糊了,還是要趕快進入墨脫,看看這號人物。
善生,其實早就知道內河不在了,但他一定要來一趟墨脫,他要看看自己靈魂的另一半真的消失了嗎? 一趟尋”河”之旅。 善生得到另一種方式的釋然。而慶昭也開始真正的過生活。簡單純淨的在西南古城裡努力的過上每一秒鐘。
在濃濃的孤獨感中,這一本書看完了。人生或許沒有完美,而我們一直在追尋著完美,一路上跌跌撞撞,滿身是血和著疤痕。
為了追求自己心中哪一份完美,雖然遙遠,但在生命結束之前,或許可能來不及窺伺一番,但總在靠近的軌道上。
不斷的接受生命裡註定的殘缺與難以如願的部份,要接受哪些被禁忌不能看見光明的東西。
『出發-內河
無可置疑,我的愛人,這一刻,你必須信任我。
黑暗覆蓋之前,世界變成火海灰塵和石像之前,
當我們出發的時候,請帶上槍枝,
在肉體屈服在虛空之前,把它自決。
帶上光年,用以計算你將被忘卻的時間。
帶上已經死去的父親,帶上偶像與崇拜者。被玷污的真理,
帶上失去蹤跡的英雄和他的木乃伊。
因為妄圖的權柄,不在我們的手裡,
帶上眼淚和希望,這是力量所在,
帶著光,並且相信他的終結。』--內河的創作
AUG.12 2012
MAGGIE
- 出版社:遠流
- 出版日期: 2007年1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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